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2790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20
0楼  发表于: 2024-11-06 00:22

[武侠]娇妻的江湖-25

  



16-8 刀马

凭江楼,虽立于荆州城外,却食客满满,杯盏喧哗声溢于店外,只在我们迈进门后,人声才安静了些,又但见人头晃动,嘁嘁喳喳声四起。
因为胖乎乎的酒楼老板满脸堆笑地亲自相迎、而他躬身招呼的气派十足的荆州
著名唐氏大药房掌柜毕恭毕敬地侧身躬请五个年轻人,为首的青年男子白袍玉带、相貌俊美、修长挺拔、玉树临风。但是,让几十号酒酣耳热的人张口而屏息、目光紧相随的是牵手摩臂而行的三个女人。
如果不是一起长大的,我见到月儿姿容时大概也该和他们的神情差不多吧?唐霓够美得脱俗了,江湖新一代四大美女之一嘛,但身材显然逊于公主,而从身材到容貌最多相当于青涩少女时的月儿。
梦中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飘然而至,而且是成群现身,所有目光把我忽略了还有什么奇怪的?尽管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呆看我老婆,不过我也不喜欢别人这会儿留意我,因为老子情绪并不好,脸色能好吗?
醒来见到了月儿和芙儿,感觉芙儿有些变化,又说不清楚变在哪儿……一贯天真明亮的眼睛在躲避我的目光时有些羞涩?比我睡的时间长多了,她眼圈却还带着晕痕,尽管并没影响她的美丽,甚至感觉比之前更动人……是那种妩媚成熟的性感?
你老婆在遭遇采花妖道两天之后变化很大你不闹心吗?想问个明白的急切很正常吧?偏偏她俩跟没事儿似的于唐氏兄妹腻在一起让我没法开口问!我的心情能好吗?
荆州,是三国争霸的焦点战场,古迹良多,但我满脑子都是娇妻失身之谜难解,充塞得满怀郁闷,只急中生智地提出自荆州登岸即走旱路,住店时有的是客房,总不能再让我们夫妻分房了吧!
荆州有唐家药房的分店,掌柜的见少东兄妹驾临自是无比热情,不仅在这凭江楼接风,也派人去寻好马以备我们上路,唐宇兄妹出来的急,竟未带坐骑上船。
“哦,大小姐、三位贵客,凭江楼只有坐在这里,可以凭栏环顾大江与荆州古迹,品尝美酒佳肴同时缅怀当年三国对峙英雄豪气。”
看来是唐宇以前来过,所以,分店掌柜只向唐霓和我们做着介绍。这里是凭江楼的四层,只有两个雅间,四面回廊,轻纱漫飘,与楼下的喧嚣恍如隔世。
芙儿缠着二女讲荆州的故事,月儿说这这些大丈夫的英雄故事还是男人讲才有味道,唐宇推脱不过,只要讲起了赤壁大战,他不是喜欢讲话的人,如果我讲的话肯定比他生动,但我实在提不起精神说笑,好在这边的菜肴也是辣的,否则我可能食不知味。
他们正说在兴头上,楼梯上一阵杂乱。
“哈哈哈,听说唐大少与贵客光临荆襄地面,马某欢迎来迟,恕罪恕罪!”人未见,洪亮的笑声震耳,珠帘开处,闪进一名衣着光鲜的……至少给我的感觉是条大汉,虽不特别高大,但浓眉大眼国字脸配合壮硕的身材,给人以魁伟的印象。
“前辈请了!不才途径贵宝地,方登岸未及拜访,还请马门主海涵!”唐宇率先起身客套。我们也纷纷起身致意,见他身后帘外隐约还跟着有六七人之多。
“哎,大少怎么和老哥还客套起来了!莫不是因为今儿这几位贵客身份非凡?”
来人说着,精光闪亮的眼神有力地扫过我们夫妻,好似重兵刃划过眼前一般。
“正要介绍你们相识!这位是北武盟荆襄地面魁首、忠义刀马远马大侠。”唐宇先向我们介绍这个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
我拱了拱手,随口客套一句:“久仰久仰!幸会!”
“这三位是武尊门三少侠钟大为伉俪,在他们面前,唐某这点武功人品如萤火之比日月。这位是小妹唐霓。”
我这衰人被唐宇如此折杀,脸都热了,欲待谦辩。马远双目炯炯,抱拳如锤,朗声道:“哦~唐大少如此自比,马某当如蝼蚁拜见日月?哈哈……让我来猜一下,莫非这二位就是近日大败峡帮铁锁横江三百六十火箭手的冰火双凤二仙子?”
我晕,小道消息在江湖怎么传播得比江水流得急!
“不敢当,婢女姐妹不过是在夫君调遣下使巧解了一场凶险,惹大侠见笑了。”
月儿微笑淡然道。又把当时丧魂落魄的我虚抬出来,地缝也得在四楼以下啊!
“哦嘎嘎嘎,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马某今日得见钟少侠三生有幸啊!”马远豪爽开怀地说着,看似亲近自然地左手搭上我的肩膀,右手也握住我的手,说到“得见”时,我便觉得肩上如抗千钧,被握在浑厚手心里的右手入了铁钳一般被压榨欲碎。
这厮好生无礼!要考校武力也应先声明一下嘛!我……我的武功显然是只能运动对敌的,这般较力任我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过是勉强没趴下也没叫喊出声而已。
老婆,你俩随便给他一丝带或一虫子吧!不然你们老公的一条臂膀就废了!芙儿倒还皱起眉头,似乎看出有些不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闪出怒色。月儿倒似乎没出马远热情赞美中的狠手。精美的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
好在我实在忍不住要大叫呼痛的前一刻,唐宇看出了问题,拉过对我下死手的那只手腕,嘴里也故作钦敬地说着:“马大侠豪气干云、爱交天下英雄,荆襄孟尝的美名果不虚传也!今日也是宴请哪路豪杰呀?”
“啊哈哈,大少谬赞了!若是英雄早让他们也进来拜见各位了,只因马某近日要动身去漕帮给邝老爷子祝寿,本地些许兄弟嚷着要喝送行酒而已。大少一行莫不是也接到邝老爷子的寿贴了?”
这厮终于松开了巨手,说笑着恍如没事人似的。我继续咬牙忍着没坑出声,要是我这右臂以后挥不了刀了,我改练左臂也得废了你这只黑手!
“哦,我等正是去向邝帮主贺寿。”唐宇虽未表现出不悦,但没怎接马远的话茬,说明很不想与他为伍了。心下对唐宇的感谢又增加了一分。
“哈,能与诸位少侠一路同行,马某不亦乐乎啊!哈哈……唐掌柜,今日这酒轮不着你请你们少东了,卖我老马一个面子,算到我账上喽!”
“呵呵,荆襄地面,谁敢不给马大侠面子!”
原来这里分店掌柜的也是唐门本家的人,看他对马远的敬畏之举,姓马的这厮是本地一霸无疑了。我不禁暗悔建议走旱路。
“我们原定是走水路,钟少倒是想由此登岸北上,只不知能否购得两匹好马。”
知己不过唐宇!他借脚力未定,继续婉言搪塞着。
“早说嘛!好马我那还有几匹,你们今晚就搬敝府去住,寻个吉日我们一起上路!哈哈哈”浓密的短须下,一张板牙血口笑张得很大,如刃的目光又在我们夫妻身上划来划去。
“哦?马大侠可有汗血、赤兔、飞电、的卢?”我好像找到了报复这厮的机会。
“哈哈,那些传说中的宝马不是咱江湖人玩的,但我那几匹枣红、乌骓、青鬃兽可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啊!”马远得意得方脸放光,老掌柜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走旱路,我们夫妻倒是有卷毛赤兔、汗血金马、花斑兽可乘,只要给唐少兄妹寻两匹相当的坐骑,不可辱了唐门少主的身份。”我像百无聊赖似的随口说着。
“这……”
看着嚣张的马远笑着张开的大嘴随着笑容的凝固忘了如何闭上的样子,我没冷笑出来说明咱的城府也见深嘛!
“唉,其实白虎和黑豹跑得也不慢,按我说还是带着就好了,我可以把红马给唐哥哥骑,然后我骑白虎,霓姐姐骑黑豹,就不用犯愁买不到像样的马了!”公主有些委屈找后账的嚷嚷让马远难堪的脸色更现惊讶。
“哦,几位少侠先聊,外面的朋友只怕等急了,稍候,马某再过来敬酒!”
这厮打着哈哈,抱拳退了出去,一团脚步声进了那间包房。我忽然很有胃口了!




16-9 狭路

懒得再理那种鸟人,我们吃罢凭江楼,唐宇和月儿心照不宣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江湖真闹人!咱出尔反尔也别丢人丢到外头,我装成若无其事地就往码头走去。
只有公主傻傻地问了一句“我们不是要买马吗?”让我直咬后槽牙。
迎着江风,凭立船头,静待扬帆。比豪奢赌气,还自鸣得意,我怎么刚踏进武林就堕落了!讥走马远的快感早被吹落波光银浪中。
“船家等等,带我渡江!”
帆起半桅,缆绳刚解,码头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小叫花,叫喊着朝我们的船跑了过来。
“去,这不是渡船,不渡江、不载客!哎…下去!下去!”船老大的呵斥声中,那衣衫褴褛、满脸乌黑的小叫花已经跑到船上。
“不渡江也行!快起航!我给你们银子!否则……”小叫花一边紧张地向岸上张望,一边大咧咧地说着。
“银子?把你卖了能值一钱银子吗?”
“小要饭的,乱闯唐门的船还敢说否则!否则你还要跳江不成?哈哈……”
船工们大声嘲弄着。
“否则要你们好看!”话音未落,小叫花腰间的麻绳倏然解开,绳头疾射哈哈笑着的船工张开的嘴。
变生肘腋,就在像棍子一般的绳头要杵到那一口门牙时,被仿佛随风飘至的丝带挡到了一边。
“这位小哥好不讲理,抢上人家的船,怎还一句不和就出手伤人!”
挥带与说话的当然是咱家月儿。
“咦!”小叫花的目光从绳头转向月儿的脸上时露出惊讶,但眼珠在向岸上动了一下后,便兔子一般地蹿进船舱。
那可是三位大美女的卧舱!或者唐大小姐会嫌弃床褥被这么龌龊的叫花子弄脏了……嘿嘿,我不嫌弃!正幸灾乐祸,忽然眼前一花,船上多了两个四五十岁的皂袍道姑。
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容貌端正的道姑手中拂尘搭在左臂上傲然俏立,真正目中无人地默然对峙于甲板上的我们。另一个体态丰满的道姑更是二话不说地推开舱门就走了进去。
这两个大概真是出家人!出家得浑不知世间礼数习俗了!唐宇面色坦然地拱手道:“在下蜀中唐门姓唐名宇,不知二位仙姑驾临敝门货船有何指教?”
“找人。”
嘿嘿,唐兄终于撞到比他还不爱说话的了!
“找人无妨,不过,小孩子都知道的礼数也该先知会一声啊。”唐霓也终于看到比她还冷傲的了,不觉当成对手出言反击?可是那道姑恍若未闻,倒让唐大小姐白嫩得百合一般小脸开始涨红起来。
“你别过来哦!我就不回去!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我跳江啦!”小叫花已从舱尾那边大喊大叫地钻出来,退到甲板尽头,作势要跳地晃悠着。
“二……您不回去,老身又哪有命回复交待?”跟着钻出来胖道姑说话语气竟然极其和蔼!
“我死也不回去!你们不相信我真的敢跳江?”那小叫花此刻说话的嗓音在歇斯底里中竟透出娇媚的女声!
“你跳,老身不过也是跟着跳,是生是死,老身都只有陪着您。”胖道姑不温不火地说着,不急不慢地贴了过去。
“别过来!”小叫花忽地出手如电,将茫然站在附近的一个船工……与其说是推,倒不如说是砸向胖道姑。
“咚”
胖道姑身形只是微动一下,那疾射的人盾直接摔到甲板上,连声都没吭,肯定摔昏了!
“喂,你们凭什么上人家船上打架摔伤别人?”正义的公主船见不平地愤然开口,迈步就向船尾走去。
白道姑的拂尘无声地拦腰扫向公主,看似轻描淡写,但长长的拂丝根根笔直,力道似不亚于一件兵刃!
“小心!”
我叫喊出声中,公主仿佛脚下一滑已避过这一击,来到舱门前。月儿让她学唐门轻功真是英明!学了那么几天后,比没有内功时的我苦练七年的身法快多了。
可是,接着我便目瞪口呆,那道姑竟堵在公主的身前,她什么时候移动的身体我竟然完全没看到!
“都别动,就不会有人受伤!”她清秀的脸上没有出手不中的恼,也没有对公主身法的惊讶,语气平淡如水又坚定如冰。
不知她在芙儿身前又发出什么招式,芙儿依然退回两步,修长的葱指抚于颈下,歪头像月儿发出探问的眼神。
“妹妹,她们找人不关我们的事”月儿摇头示意公主不要轻举妄动她的“虫子”。
“几位大侠救命啊!他们要抓我回去逼死我呀!”小叫花看出这边两个女人都有不低的武功,可能推断出两个男人应该武功更高,所以喊的是大侠而不是女侠。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要逼你什么?”唐霓开口问道。
“他们……他们逼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小叫花说出这话时跺脚拧腰,女孩态已再掩饰不住。
我差点笑出来,那位老人家也忒有眼光了!不是因为这小叫花脸上有泥灰,而是她眉眼五官实在……找不出女人的丝毫美感。
“婚姻大事要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的父母比你嫁人吗?”月儿平静地问道。
“我……我没有父母!就是她们收了人家银子逼我的!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唉,小姐你不要乱说啊。”胖道姑摇着头,还是停下脚步。
“还请二位仙姑报出名号!如果可以证明你们确是奉她父母之命接她去成亲,我们断不插手。”唐宇作为船主,早该他发话了!
“出家人,名号不足挂齿。她的父母什么身份,你们小辈还不配知道,恕难奉告!”白道姑眼里根本就没我们这些人。
“我有父母我还能让你们欺负!大侠不要信她们的话,她们都是人贩子!救命啊~~”
“天下最尊不过皇上,他老人家都不怕草民知道名号,好人又何必隐隐藏藏?
这里是唐门的船上,如果你们不说清身份原委,若真是人贩行径,那我们袖手旁观岂不是让江湖耻笑唐门不义吗?所以,还请据实说清,我们愿不信二位仙姑是人贩,凭您刚才一式幻影移行,也是玄门真功了。“还是我家月儿说话有理有据,着实服人。哪知这道姑并不答言,身形倏然已跃到旁边一艘船帮上,一弹便到了船尾前,拂尘挥出深入船板,人便吊在船尾上,说道:”无需和小辈废话!师妹动手,如果小姐跳水由我接着。“”好!你们都逼我死!我嚼舌自尽!“小叫花两眼一闭、嘴唇一动,真要嚼舌?!
“小姐不要!”胖道姑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也就是小叫花睁眼看向胖道姑之时,白道姑身影出现在她身后,小叫花身子一滞,直挺挺地倒在道姑胸前,显然已被点了穴道。随着一声“走”,道姑夹着小叫花向岸上腾身而去。
“仙姑留步!”
一条曼妙的身影随之跃去,两条长长的白丝带迅捷无比地卷向两身道袍。
胖道姑身形略慢,已被丝带缠落下来,白道姑左臂抱人,右手拂尘带着呼啸扫向丝带。
而丝带如灵蛇仿佛早料到她这一招,翻然下卷,缠住了道姑脚髁,任她身形几变,竟未挣脱。拂尘以兵锋之力划向丝带时,绷紧的丝带又松软如绵,并未划破。
“小辈,尔敢无理!”站在地上的白道姑眯起眼狠狠盯着月儿,冰锋般的目光中已然透出惊讶。
“咯咯,前辈,我们有言在先,若不明原委就带人走,唐门名声扫地,还请前辈报出名号!”月儿还能发出悦耳动听的笑声。
“我也有言在先,小辈不配知道我们来头,你以为我单凭一把拂尘打不过你吗?”
白道姑凛然说着,忽然身前冒起一股白烟。
道姑皱眉,待白烟散去,才对也和我们一起走下船的唐霓喝道:“雕虫小技,也敢现眼!”
“不敢!”原来唐霓笑起来真的很美。
“那只是个障眼的烟幕弹,仙姑当然不在乎了,其实也不用闭气的。”是人都能听出这妮子轻言浅笑中充满揶揄。
“你们敢阻拦我们,会后悔几辈子。”白道姑话音很低,低得有些阴森。
“家门声誉至上,纵死怕的谁来?”面对神秘高手的这般威胁怡然不惧,唐霓这丫儿还真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小妹妹,来吃姐姐一块糖,不用怕,姐姐带你走。”唐霓多少有些傲然地对道姑说完,再对那小叫花说话时的神情语气真像个天使降临、观音现身。
“找死!”道姑斥道,随即含霜带怒的脸变成无比惊异。
“仙姑暂且息怒,三个时辰之后,你自然能动了,到时想好了肯报名号说原委了再来找我们吧!”唐霓把我也搞愣了,她什么时候下手把白道姑定住的?
“月姐姐,我不会解穴,麻烦你给她解了穴道,我们走吧。”
月儿微笑着上前解开小叫花的穴,问道:“小姐是自己逃还是跟我们走?”
“嗯~”小叫花伸了了懒腰:“当然跟你们走了!我都扮成这样了他们还能找到我!”欣然拉着月儿的手往船上走去。
“你们!”白道姑粉面铁青地恨道。
“算了师姐,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回禀师尊请示定夺,也不怕再找不到他们!”一直没甚动作的胖道姑在安慰白道姑,在我们回到船上时,又听她喊道:“你们最好照顾好也看住我们小姐!如果我们再见面报出名号时你们交不出完完好好的人,等着灭九族吧!”
嘶……除了皇家,谁敢说“灭九族”这个罚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禁问道。
“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小女叫花很不满我的口气地白了我一眼。
“小妹妹,好歹我们拼死救了你一回,你可不该骗我们哦!”月儿温柔的语气带着是人就难以拒绝的魅力。
“嗯……”小叫花眼珠转动着,看到船完全离岸了,才呼出一口气道:“好吧,看你们真不是坏人、诚心救我的份上,我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告诉你们,我叫南宫玫……”




17-1 南宫小姐

小叫花说的名应该是“南宫玫瑰”,但我还是全身森然抽紧了一下,複姓南宫的人很多吗?她竟和那恐怖魔头几乎同名!而且身份扑朔迷离也够神秘。
倏然紧张中我向前迈了一步,作势待扑,但毫无肢体被控的迹象,月儿扔抱臂俏立,也毫无变色动手的意思,才道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可月儿对这么可疑的人怎么好像早断定她不是魔头装扮的呢?前面的种种是说明她没有高深的武功,可只有把戏演的这么像才可能发起突然袭击啊!
“敢问这位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唐宇对我异样紧张的反应很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抱拳向小叫花问道。
“我就是一个孤儿,嗯…被道姑收养大的。”
“被道姑收养的孤儿,会起南宫玫瑰这个名字?”唐霓这丫头反应也很机敏。
“嗯,他们打小嫌我丑,说起个……好看的名字长大也许能好点!”小叫花的眼睛透出一丝得意。
“咯咯,难道小时候比现在还丑吗?”公主笑道。唉,离蛮疆越来越远了,看来继续好好教她汉人应该怎么说话了!
果然,小叫花的眼神倏冷:“你以为你长的就好看到无与伦比吗?”那眼神、语气直比方才那白道姑冷傲多了。
“我是没我姐姐好看,可比……”
月儿拉了一下公主,拦住话:“南宫小姐吃饭了没有呢?”语气柔和亲切。
“啊,对了,躲着她俩跑路,午饭还没吃呢!你们船上有吃的吗?”她倒不客气!
“刚好我们上船时备了一些,只要南宫小姐不嫌粗陋,我这便端上来。”
月儿不仅客气地说着,还真去忙活起来,她一动,公主和唐霓也随着帮手。
我觉得还是应该盯紧防备着这个可疑的不速之客,我无兵器,再说有兵器也不能握着,但我手里攥着几块碎银子。唐宇和我对了一个眼神,也凝身不动,只让船工在甲板上的小桌旁再加一把椅子。
“你们叫什么?武功很好啊!哦,对了,你们是什么…唐门的人?”小叫花偏头问道。
“在下唐宇,出自蜀中唐门,这是武尊门三少侠锺大为,那两位高挑的女子是锺少的夫人,另一个是舍妹。”
唐宇言简意赅地介绍着,我则观察着听者的表情和眼神,她只是哦地点点头,眼神如水,却在丢进武林十傑之一的唐宇这样的石子竟无丝毫波澜。她是城府太深了还是确实不是江湖中人?可她先前出手,分明是有武功的!
“南宫小姐是在道观中长大的?方才出手应该也是拂尘击法演变的鞭法吧?
倒让唐某想起一个人来!“听到唐宇这般说,我心都一震,三女也都住手探听,偏偏小叫花的眼神除了也有点好奇之外依然平静如故……化装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遮住眼睛啊!
“传说中的武林四大美女最新一榜中有一个是不知姓名的,只是有人曾在神农架高岭上远观到过一个舞动软鞭能驱成群蝴蝶飞出字样来的长发花仙美女,却待接近时被武功高强的道姑驱走。因不得其名,只推传别号花仙子,后再有人探访时,虽偶尔远眺到丽影,但更多的人莫名失踪,登徒子们遂望神农而却步,但坚称花仙子不入四美,则四美徒有虚名矣。”
“哦?”小叫花听到后来只是眼神掠过一丝迷惑,依然看不出什么眉端。又忽然转头望向三女:“那另外三大美女就是这三位吧?”
“呵呵,谢南宫小姐抬举!这位唐大小姐芳列其中,我们姐妹可远不及呦!”
月儿明媚地笑道。
“啊呀,月姐姐愧杀我也!你们这样的真仙子都隐居云上,早不屑红尘那些无聊臭男人评什么武林花榜,让我这样的俗人出这个丑,现在还当着外人耻笑于我!我…我宁可跳进这长江里也别在人世丢丑了!”
唐霓凤眼漾波、粉面透红,跺脚碎步地往船帮走去。却被长腿轻快的公主一把搂住纤腰:“哎呀妮姐姐,我还不是从小美到大,被她比出丑来,要跳江也得咱姐妹一块跳啊!”
“好啦~算姐姐失口说错话,给两位大小姐赔礼还不行吗?别忘了船上还有客人,坐下陪南宫小姐用饭。”
“真是的!要是因为比不得这位姐姐好看就跳江,也得算我一份啊!”小叫花一面坐到藤椅上撚其筷子,一边摇头叹道。绕是我这一直急躁郁闷的人,都忍俊不禁——她还真把自个当公主、唐霓一般层次啦?!
咦,不对啊!这叫花长得这么对不起女人二字,唐宇怎么会联想到那个花仙子呢?看到她捏着酥糕,拿着筷子的手以及夹菜时露出的皓腕……只是不像月儿那般白皙得透明,但是,细嫩芊秀、玉指修长,美态并不次於三女中的任何一人!
我紧张盯她那么久,居然没注意这个细节!看来我的眼力和江湖经验确实比唐宇差远了,月儿肯定也看出些什么,如此热情款待,不止是出於善良,也想套出她的话吧?
“这些粗茶淡饭还入得小姐口吧?”月儿一边沏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其实看小叫花手势优雅地大哙的样子,能不能入口还用问吗?
“嗯,还可以。”我们带到船上这些吃的是药房掌柜命人采购的鲜香精美的当地各色名点名吃!就换来饥肠辘辘的小叫花这个评价……那两个道姑叫她小姐肯定不是假的了!对她的好奇终於接近於我对爱妻洞中经历的急切求知欲了!
“姐姐,这茶叶好奇怪哦!”公主看着月儿在琉璃缸沏的茶喃喃道:“怎么会像鱼儿那样上下游动?”
“这是君山银针,水烫的时候就是这般,一会还能看到壶中自有百万兵呢!”
花子小姐头也不擡地说道。
“壶中怎么会有百万兵呢?”好在公主只顾求学,不觉得那是对她刚才出言不逊的嘲讽。
“哦,这茶很有名,只产自君山岛上,水滚的时候它会上下翻游,静止的时候片片银豪叶尖朝上,有如大军的枪槊林立,不仅味道好,还有很高观赏性,所以,沏时最好是以琉璃器。唐掌柜送上这茶,还不忘配好茶器,真是细心人啊。”
月儿介绍着,公主恍然大悟的样子。
唐宇插话道:“君山就在嶽阳楼外、长江之中,我们今夜即可抵达,正常行程当夜宿嶽阳,明日登嶽阳楼、游君山岛,诸位意下如何?”
“好哇!”有好玩的第一个蹦起来必我家芙儿!但我观察着那位玫瑰叫花却低下了头,嘴中的嚼动也慢了下来。是了,既然正常行船下个码头是嶽阳,那两个道姑从陆路会更快赶过去。
好人要做,老婆的兴致也不能扫,考虑片刻我提议道:“南宫小姐是要去江南投奔什么人吗?那我们到嶽阳之前,应该先把小姐送过南岸去。”
“我……无人可以投靠。”大喊大叫要跳江时也面无惧色的小叫花眼中忽然水光粼粼,令人恻隐不已。半晌才感觉到大家怜悯聚集的目光,便恢複了冷傲,淡淡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去东京汴梁啊。”芙儿抢话道。
“哦~”小叫花眼神一缩:“那,劳烦你们随便靠在南岸哪里,我下船便是”
“咦,你不是无人投靠吗?那还不如跟着我们,反正追你的那两个女人也打不过我们!”公主不仅好玩,也善良。
“你以为你们天下无敌吗?”天下还有小叫花这样不知领情的人!
“咦~怎么人长的丑,肚子里装的也是狗心…什么肺!”经历了那么多事,头回看见公主大怒,鹅蛋粉脸涨成海棠花色。
“芙妹莫急,南宫小姐只是有难言之隐,心中也正苦楚。再说,看小姐的手相就知道是绝色美女,怎可说人家丑呢!”月儿赶紧劝解,但她转头面对公主时,似乎挤了一下眼。
“哼,女孩子手只要不干粗活都差不多,就她那张脸,洗一百盆水也见不得人!”公主依然气哼哼地说道。
如果她是在和月儿搭戏激这个神秘小叫花露真容……那,我不是一直小看了芙儿的心机了?!
“哼!”小叫花果然激怒地站起身,撞得小桌上杯盘乱响,转身进了舱。
唐霓捂嘴偷笑了一下,估计她们三个方才凑一块准备吃的之时,已经商量好了这出戏。小叫花化装是肯定的,但近观了这许久,她那脸型、五官根本就不是美人坯子!她如果就是传说中那个花仙子,定是那闯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人被野猪黑熊折磨到头晕目眩、雾里看花的印象!
“哦……”
看到舱中出来的人,肯定所有人都呼吸一滞,而众目焦点的她只冷冷地向公主发出挑战的眼神……
晓得人面桃花这个词,此刻才知道比桃花惊艳是“人面玫瑰”!
如玫瑰花瓣精美俏丽的五官脸型不稀奇,但那种珍惜的红粉玫瑰般娇嫩的脸色映衬着娥眉、琼鼻下天生玫瑰色娇艳的眼影与绛唇……超乎画匠想象的炫目之美!
在大理的帝、王后宫、在唐门,我见识了不少名家书画,还没见过哪位大师调出过如此玫瑰的颜色来描画人物。
公主惊成O型的小嘴一动,咭地笑了出来:“船舱里什么时候还藏进一个大美人啊?”
这不能说她又恢複了弱智,因为出来的罕世美女不仅面容与小娇花全然不同,而且穿的是一身似道似俗的对襟长裙,那颜色大概是榨出的玫瑰汁液染的,上淡下浓,将窈窕的身姿扮成花蕾。
“南宫小姐的易容术真是了得!真要敬佩那两位仙姑还能辨出你本人的眼力!”
月儿星眸闪烁的隐誉赞美也提醒了我,化妆术和易容术是两码事!
“看来,你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花仙子?那我们是有幸成为江湖第一批知道花仙子芳名南宫玫瑰的人了?”唐霓的语调里,似乎有丝酸味?
我瞥了一眼唐宇,这家夥目露惊艳,但并无好色呆迷之状,看来,大少真非轻浮贪色之人?一路见多了路人投向绝色娇妻的目光的我可以发表感慨——男人做到他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我是当然除外的!唐霓幽雅脱俗的气质、南宫玫瑰的容貌或胜公主半分,但芙儿的身材是没的比的,各擅其美,半斤八两。论容貌、气质、肌肤、身材……
我的月儿都是无可比拟的完美无缺。心智、武功当然更不是她们能比的了,尽管公主的魔虫、唐霓的毒术似乎更骇人些。见惯了自家这两位娇妻的绝色,要是再对世上其他女人猪哥,我可真无可救药了!
“你们说的什么花仙子我不知道,我只是孤苦伶仃一女子,但也不愿看那些自以为是的嚣张嘴脸。”南宫玫瑰对芙儿方才的出言不逊余怒未消、不依不饶地语带寒锋。
“哦~贱内出於蛮夷,方涉中土,本性率直、汉语不精,沖撞小姐之处在下代妻致歉了!”我躬身礼道。其实也是怕公主再莽撞重燃战火,玫瑰觉得在这里以众欺弱,一跺脚下了船,就解不了她身上的谜团了。
“哦,难怪!”玫瑰花容纾解开来:“你是什么武尊少侠,武功很厉害吗?刚才是不屑与…她们两个动手?”
“哦…武尊门上下,不才的武功是最差的。”
唉,沈默是金!这会就轮到我尴尬了!
“这位姐姐的容貌、武功奇高啊,怎么嫁给最差的?”
晕!原来有比公主还不会说话的!开口就揭了我内心最大一块疤,胸中瞬间腾起一股冷热交加之气直沖天灵……
“小姐谬赞了,制住那道姑的是唐大小姐,怎见得我的武功高呢?”爱妻浅笑盈盈地谦逊着,也不看看为夫脸色,帮我挽回些面子!
“我那麻绳里是掺拧进金拂丝的,那一甩,野猪牙也打掉了,你竟然丝带一飘就挡住了,而且,我师傅自负武功、目中无人,这些年不知打发了多少偷入我山的武林贼子,竟不是你的对手。”
原来那白道姑竟是她的师傅。可当师傅的怎么会尊称徒弟为小姐?
“我姐姐岂止武功厉害,她才没败给过谁呢!”公主仰着下颏,好像月儿就是她的骄傲。
嘶——她是帮着姐姐吹大气?还是……我们栽的跟头还少吗?!
月儿微笑岔开话题:“南宫小姐栖身的那片仙山叫神农架还是神农岭了的?有什么神仙吗?”
“神仙是没见过,倒听说曾有不少身高丈四的猿人,因为怕吓到我,所以师傅杀了不少,现在只关着两个帮观内拉磨,其他也难见踪迹了。”
“还有那么巨大的猿人?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干嘛只抓两个?抓他一群养着,和他们捉迷藏至少可以锻炼轻功身法啊!”公主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心一上来,全然忘了刚才的敌对。
“比马还能吃粮食啊!养两个已经不易了。”南宫玫瑰被芙儿逗笑了,玫瑰初绽、艳光四射,甲板上的气氛立时明媚和谐起来。
“看来,南宫小姐就是传说中的花仙子,幸会啦!只是,哪个老头子那么色胆包天要强娶玫瑰小姐呢?”




17-2 月夜失足

唐霓一句关键问话,让气氛骤然由夏日斜阳江霞暖坠入冰雪皑皑霜挂枝。因为娇艳的玫瑰姿容倏然冰冻了。
“谢谢你们的相救和款待,我吃好了,只想睡一觉,如果你们要停靠嶽阳,请在那之前靠一下南岸叫我起来就行,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南宫玫瑰呆坐片刻后,冷冷说了这番话,便自顾起身进了舱,留下一群张口结舌的我们愣在甲板上。
“这个神秘的玫瑰小姐与地宫少主都有绝色之姿,名子却只差一字,又都複姓南宫,世上竟有这么巧合事!”咱男人们也在小桌边有了座位后,我不禁低声嘀咕道:“这南宫小姐易容术出神入化,但看起来心机、武功都并不深厚,和南宫玫那魔头好像扯不上关系。”
“整个武林都不知地宫魔头的名号身份,他到大理说的名字又怎可能就是真的?但人在编造假名时,也很可能借用他所熟悉的人名。”月儿沈思道。又忽然问向唐宇。“江湖上有那两个道姑的身份吗?”
唐宇摇摇头:“或许唐某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
月儿点了点头又不吭声了,我忍不住问道:“听你口气似乎对她身份仍不放心,但为什么她报出姓名的时候,我差点当是魔头现身了,而你好像早认定她不是南宫玫呢?”
“人可以易容,鞋里可以垫高,只有身材变矮是做不到的。南宫玫身形比公主还略高些。”
原来如此,南宫玫瑰与唐霓身材差不多,在寻常女子中已属高挑,但站芙儿身边就显得小巧了。心中倏然一搅,月儿为掌握魔头详细特征,可是陪上自己好几天,我几乎就郁闷死了!
“那,她不想停靠嶽阳,又不能随我们去汴京,当真送到南岸让她自己走?
一个女孩孤单单地流浪,多可怜啊!“谁说公主汉话表达能力差啊!她这同情心一发作,别说唐霓目眺远岸,神色凄然,咱眼前也起了雾水。
“其实,就算是逼她的人就在汴梁,跟咱们一起,或许能想出彻底了结的法,何况她的易容术可以把咱们都变个样,只要换一条船,不正好甩掉那两个道姑?”
唐宇眯着本来就细长的眼睛踌躇道。
“呵呵,唐兄再配副羽扇纶巾,运筹帷幄就装得更像了,恰好诸葛亮也是个美男子呢。不过……”我翻了翻眼睛,留下这个漂亮小丫还真不错,我携双美,他老哥一个,一路下来感觉多别扭啊!这可能是天赐良缘呢。
“不过什么?”不仅唐宇,其他秀目也都盯着我呢!
“这个……我完全支持唐兄的意见!尤其是……”
“什么?”
难道我乜斜着那个刚刚回归单身的唐宇,表情还不够揶揄吗?
“啊,我在叹唐兄如今也孤单,这个…谋事在人…缘事在天!”
“什么叫原始在天?”只剩下芙儿的杏眼还在求知欲极强地望着我,唐宇装没听见地转身望景去了!
“甭理他,男人哪有什么好心眼!”唐霓不屑地拉了一把公主,耳语了几句。
芙儿频频点头,最后总结一句:“那不正说明我家夫君心眼很好吗?”
我正为红颜知己感动,唐宇实在挂不住嫩脸地凑近我,低哀道:“锺少别再拿愚兄开涮啦,这一路为时不短,会尴尬死人的!”
我自频频点头。其实,我哪有许多心情涮别人啊?我自个还多少愁事没理出头绪呢!
霞光为浩瀚的江面撒上变换莫测的色彩,亦如人生、亦如江湖。
岸上,黛青的远山、葱郁的原野间,白墙绿瓦的民居渐多渐聚,繁华的中原大地,我和月儿的故乡……
以范仲淹的“先天之忧而忧”名扬天下的嶽阳楼,我们只在月光下眺望了它飞檐高耸的轮廓。
在船上将就吃的我是绝没意见,我内心中对於早到那菜油、菜筋所在的汴梁有着一份急切。问题是,那倒头便睡,晚饭都叫不醒的南宫小姐占了一个舱,我们往哪儿挤啊?
在黑夜的甲板上看不到风光,坐着便觉得的累,五人先后进了昨夜我和唐宇的那间船舱斜靠身说话。轻摇的船身、晃动的挂灯令人聊不上几句就昏昏欲睡。
我和唐宇为照顾美女们能躺舒服些,只有靠着舱板并肩直坐的份。他倒也睡着的样子,而我看着曲线起伏,和衣睡态亦美丽绝伦的娇妻们,千言万语不能问,一片爱欲抱不得……怎一番折磨、满腔愁苦!
芙儿梦呓着动了下身,手便搭在月儿饱满的胸前,修长美腿攀上月儿大腿,不一会,压得月儿原本屈膝的一条玉腿渐渐伸直开来……哎呀,爱妻这腿儿一直,便伸到唐宇的腿间!
只是伸到腿间我不惊,是正好触到了……要是穿着鞋子我可能还会觉得有些好笑,可她们进舱之前坐在船梆边借浪花沖脚纳凉,(还听她们银铃般笑闹着担心有大鱼会来咬脚丫,唐霓说公主腿长踩水深,肯定第一个被咬。公主说月儿最香,大鱼咬也先咬最香喷喷的。一会,月儿哎呀一声,另两个吓得尖叫声更大,噼里啪啦起身……)芙儿图凉快不肯再穿鞋袜,也不让别人穿,唐霓害羞,说什么也穿回袜子……现在,爱妻白嫩秀美、诱人之极的小脚丫就这么光着蹬在男人的胯间!那可不是她老公我的肉具处,岂止不可笑,问题大啦!
我怎办?把她赤脚拉过我这边?惊醒他俩定尴尬无比,还不如这样谁都睡着不知道,一会再曲了腿就没事了!
唐宇脖子一动,醒了?江湖高手睡着了神精反应也敏锐是必须的,何况要害“遇袭”!我倒要看他怎生处理。赶紧静悄悄起身,蹑足走出去,便认他真君子,好兄弟。他坐我左侧,歪头能看到我闭眼睡态,绝看不到我微眯着右眼正静观其变呢!这家夥居然没起身!
我尽力克制着自己别咬牙,脸变形再露出破绽可就丑大了。为此,甚至开始思考如果我是唐宇会如何开寻找理解开脱他的理由!
假如,那是唐宇妻子美妙绝伦的秀足抵在我的分身上,除了娇美柔嫩、温暖的脚掌触感刺激外,更有那一节修长、芊细的脚倮、肌肤白嫩到晶莹动人程度的小腿探出长裙,而泛着银光的洁白丝绸长裙包裹着的纤腰、圆臀、高耸的双峰、丰满的大腿曲线性感曼妙至极……色授神与而人不知,我能挣起身走开吗?
我……我的下身怎么作起怪来!唉,这么美艳不可方物的性感娇躯只能属于月儿!我的换位思考很难真实,所以,我的欲火还是为我的爱妻而燃烧!我才不会无耻地对别的女人,尤其是朋友的妻子有色欲!我……会起身就走的……
回答得底气不是很足啊?腿脚的力气也不是很足!只有分身那混蛋力气足!
听到唐宇的呼吸声。习武之人气息平静悠长,寻常是听不到的。对比我此时的呼吸频率,左侧的气息忽急忽顿有些混乱……这混账家伙正兴奋异常?
那么,此刻绝色爱妻足弓优美的娇嫩脚底踩的是……唐信府内的情景浮现,那根兴奋时粗长光洁、白生生的……幸好还隔着两层衣料!
想偷偷睁左眼看看他,不行,太冒险!如果我左眼一睁对上的是他紧张的目光,虽然理亏的不是我,但以后我们有何面目相对呢?就算他不够君子,毕竟与我全家有救护之恩啊。
不是圣人就不能交朋友了吗?我他奶奶熊也不是圣人啊!虽然我的混蛋反应被膝上的袍襟遮着,他是发现不了。
左耳听到的呼吸怎么开始粗重起来?我们膝盖接触的那一点都恍觉唐宇的肌肉在紧绷。那么漂亮性感的脚抵上我那话儿,我会兴奋莫名、紧张无比。但是,又不能进一步动作直至发泄出这份兴奋的紧张就属于折磨了,何必遭这罪呢?!
月儿动了,可惜没醒,另一条支起的美腿也伸直过去。唉,这一平躺,更现出呼吸起伏的胸腹诱煞人的曲线汹涌!啊,比上身更刺激眼球的是小腹下媚惑绝伦的那团丰腴!
我没发抖吧?
那是唐宇的膝盖在发抖?
摇曳的灯光下,月儿身上白丝绸的反光溪水一般地流淌,在裙褶中流淌、在绝美的曲线上荡漾。我的右眼被这无比动人的荡漾勾引开,视野的清晰却让我险些晕倒——爱妻修美的小腿在动!
动的很轻微,但确定那白皙莹润皮肤下的肌肉在调动……调动脚踝在轻柔地运动!
两只美妙得含进嘴里都亲不够的秀足在摩挲着锦缎包裹着的柱体,玲珑剔透的脚趾似在攀爬,努力于探测那肉柱的高度,那高度高不可攀,于是,左脚白嫩脚趾便弯曲勾倒玉柱,右脚趾便顽皮挂上柱顶,轻摇慢摆,柱体誓不低头地强硬弹回、倔强屹立,玲珑丫丫更不甘失败,玉趾合围夹住柱身再次扳倒,上下摩动……唐宇深吸一口气,双目禁闭,脖颈后仰。
我右眼什么时候被震惊开的?爱妻哪里是睡着!这……这也太淫靡了吧!她……庆幸!月眼闭合的很严实,尽管长长弯翘的睫毛在抖动、娇容微染羞红。我的左眼告诉我,她应该没睁开过眼睛,被她的梦幻星眸笼罩一下我肯定会感觉到的!
怒气略有平息,爱妻肯定误以为她踩到的是我!
怒涛再起——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她那么敏感聪明,能感觉不出那柱体比我的长大许多?!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我两眼齐闭,什么都不想看了。感觉全身僵硬,只有经脉中的怒涛和思绪在奔涌。
或许是她开始不知道“踩”错了人,刚刚丈量到长度不对,但春心一发难收?
或者,她发现挑错了情,便也将错就错地想考验一下唐宇的人品?
唐宇这小子!我默数十下,如果他还不自觉回避,我就要“醒过来”啦!




17-3 新鲜

“唔~~”
尽管月儿咬紧樱唇显然在拼命克制不出声,但我的分身凶狠地刺入泥泞不堪的紧嫩甬道时,她还是发出了惑乱心神的浪吟。
嫩腻的层层肉环攒动着包紧我怒胀的炽热,刺激得下体激悦的快感瞬间由脊柱直钻天灵,要不是我狠吸一口大气,咬疼了嘴唇,几乎就火山喷发了!
我们是在小卧舱与后舱之间一个三尺见方的小隔间里。没错,就是马桶间——货船上唯一的小茅房。船工们常年飘在江上,倒不用甚劳什子马桶,襟儿一撩朝江尿,网起鱼儿大口吃。马桶是给主子、雅客、女客用的,但毕竟不常载这般人物,所以,这“雅间”设计得狭小非常。
唐宇很难让人恨起来,在我郁火、欲火交织满腔,默数到八的时候,身边一松、衣带破空,随风抬眼时已不见他的人影。是跑到外面喘大气晾汗去了?要是不兜头冲几桶江水,很难熄火吧?反正我是火大得要爆炸!
于是,隐身步第一次发挥出这样的作用——在不到两次呼吸间,我已将月儿抱进了这里,娇妻的反应仍那么敏捷,从匍匐于胸的芙儿身下脱出,宛若飘絮轻柔无声,被我从后揽住香滑娇躯抱入隔间亦极顺从。
天!那她是知道我一直在看?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扯去那丝薄的小衣手感湿濡,再摸到原本滑腻丰腴的股间时,异常滑腻的就不只是凝脂般的肌肤了!我就分不清是欲火还是怒火爆发吞没寰宇……
船桅的吱嘎声、水浪的拍击声、后舱里马儿的响鼻和踏蹄、舵手避免困倦哼唱着歌谣……一切都盖不过狭小空间里拉风箱一样的喘息、肉体撞击以及无比淫靡的咕咕唧唧我也感到了神奇的嫩环勒住肉茎,密窒里浆液激荡、浪肉翻卷、漩涡般吮吸吞咬、不似人间的极度激悦……我非凡的娇妻无比的妙境,凭什么那些贼人享之易而本丈夫反得之难!
“亲亲…别…别再动啦!”倾身撅起美股的艳妻挣扎的玉手攥住我大腿上僵硬的肌肉,狂乱地发出低哑的气鸣。
我要惩罚你这个淫乱的洛神!
我要刺晕你这放荡的仙妻!
我把依然在手心里摁在腰胯上飘动的湿亵衣塞进了她大口喘息的小嘴,更奋力地冲顶疾刺个不休,哪管胸前汗湿的娇躯抽搐着、玉背僵硬地仰弯、反抓的柔荑似推似搂、哽噎的喉间呜咽、鼻息嘶嘶有呼无息……
紧密勒搅我愤怒分身的肉腔与发出浓香的娇躯同时一震后,怒枪终于被层层柔韧的肉环箍紧难抽,龟头被嫩腻无比的神秘肉蕊地包裹,密集环肉翕动得我整个人酥麻了,更强烈的快美来自龟头上一下强过一下刺激无比的吮吸……
“吼~~~”我霍然无声向天际嚎叫,欲火怒火畅快无阻地向美妙绝伦的仙人洞底喷泄……快意情仇,人生至乐!
“不要~”可是,我至爱的娇妻却在拼命摆脱断却我平生最畅快的一刻!
“呼啦”与旁边卧舱相通的隔断门打开,红雾中瞪大的是惊恐的玫瑰双眼,眼睛下白嫩的葱指捂在口鼻间,但刺耳的尖叫一点没受影响地爆发出来:“啊——”
忽地,唐宇从舱外跃了进来,一个前空翻后右膝着地、单臂鹰扬,双目如电地看着隔间内……我撩爱妻长裙至腰、淋漓春光尽泄!
我也彻底惊呆地看着唐宇粉面瞬变猪肝,拧身又飞了出去。接着,是声嘶气结的玫瑰转身飞跑。
“怎么啦?”
“姐姐~”唐霓和芙儿惊醒的声音。
“少东,有情况?”船老大的喊声。
“啵叽”分身一凉,怀抱中原本抽搐而又娇无力的月儿倏地脱离我的掌握,一边拉扯长裙遮住内侧白液流淌的莹润白腿,一边拢着汗湿的秀发,一边说着:“没事,有只老鼠。”嗔怨的星眸警告我赶紧系好裤子!
我刚醒悟回神,这边隔门也被拉开,芙儿的杏眼、唐霓的凤目怔怔地盯着我裤子提到一半的下体、犹自汩汩吐涎的昂然分身。
“啊——”唐霓的惊叫仅略次于南宫玫瑰,然后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飞逃。
公主愣过神之后,一手捂嘴“咯咯咯”前仰后合地傻笑,一手刮着粉脸羞臊我!
糗大了!我浑身冷汗、天晕地转,奋力系着腰带,手脚发软。又听得前甲板上大叫:“天下男人都是色魔、坏蛋、该死!靠岸!让我下船!”不是那个祸首——“尖叫玫瑰”还有哪个!天边有多远你最好滚多远!八辈子也不想再撞见你!
我扶着隔断真要撑不住了!恍惚天下人都看到了我的笑话。我……我和爱妻欢好有啥错?碍你们什么事儿了?!
挪回卧舱,倒头蒙被,能将我与那千万张讪笑的嘴脸隔断的只有这薄薄的夏被了!
其实我浑身是汗,裤裆那儿黏糊糊的,多想洗个澡,在幽夜的江面上吹吹风,但不行,他们都在舱外呢。一会都会回舱的,那还有艄公呢!在这船上我还好意思见谁的脸?
低低的燕语莺声进了那边的舱,似乎是众女劝说那“死叫花”留下……我前世做了什么孽让我遇到她?干嘛还挽留这个灾星啊!
唉,神女峰内情未明,乌篷船上足失贞,新怨旧恨叠愁苦,又添郁闷尖叫人。
昏昏沉沉,黑暗中万分惶急寻不到娇妻的身影,恍恍惚惚,隐约看见秀美的玉足在晃动、修长的美腿在伸缩、洁白的肌肤在颤抖、湿滑的液体在流淌……
身体被灌了铅般难动分毫,我救不了爱妻,在无数双怪眼的注视下,我的身体膨胀、瓦解、变成气体,我只是一粒尘埃,无奈地看着这个弱者难以生存的世界吞没属于我的一切美好……
我知道这是梦,但我醒不过来、解脱不了。或者,醒来也改变不了结局!直到这个浑浊的世界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再造一个朗朗乾坤。
果然阳光明媚,眼前两个新鲜、陌生的脸……